#黑花#冲喜 01

(●´∀`●)我上个月看了一篇瓶邪结婚冲喜,觉得黑花也应该拥有!虽然我……总感觉写的小花花一股子克夫味道……不过这就……就是个童话故事……应该没问题吧……


后文:02,03,04


【01】


八月十五是个合家团圆的好日子,长沙城里家家都欢声笑语,满大街都听见小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声音。在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里,齐家少爷被家里人带着,第二次走进了这座城。


他打小眼睛就不好,没少让家里人操心,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见了不少医生。治疗是中西合璧,可这双招子就是不如人的意,不愿好。这几年情况愈发恶化,听说再治不了,没过几年就要彻底瞎了。


前些日子他娘病急乱投医,拉着他来长沙,去看了一个山羊胡子的风水先生。他从家里雇的佣人那听说对方天生一双阴阳眼,能通幽冥,见鬼神,是个厉害角色。


对方也不知道和他娘聊了什么,他母亲出来时竟然红光满面,捧着一张纸恍如重获新生。第二天他爹亲自带一拨人出门了一趟,听说在长沙置办了一间宅子,回来后家里就开始采买家电用具,个个都披红戴花的弄布罩着,看着像是喜事用的。


齐家少爷托着鼻梁上的墨镜琢磨了一会,拿糖收买了厨娘的小女儿,得知了自己马上要结亲冲喜的消息。


不能吧??十一岁能领结婚证么?小少爷成长在新时代,思想和旧世纪的大户人家习气已经相距甚远了,闻言大吃一惊,亲自潜进他娘房间翻出了结婚对象的照片——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十分甜美的从上面看着他,实在可爱。


还是先试试,万一真处不来……大不了再离婚就是了。他迅速在心里同意了这门婚事,把照片揣进自己怀里,轻手轻脚溜了回去。


他娘还担心他要闹别扭,专门把他逮住,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风水八字,结婚冲喜之类的话,嘱咐他要以大局为重,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让家里人伤心,末了抱着他直哭心肝小宝贝。齐小少爷被哭的头昏脑胀,干脆在祖宗牌位前跪下发了一通毒誓,宣布绝对不会任性逃婚云云,他娘这才消停。


阴阳先生撮合的一手好婚事,没过多久就叫他带着聘礼上门见岳母了。未来岳父听说英年早逝,他对着一张遗像磕了头,听岳母抹着眼泪夸了一通气宇不凡的话,本想见见未来媳妇儿,可惜听说对方最近身体不好住在医院,也没见上。


两边都着急结婚,两家八月十五的团圆宴干脆直接改了结婚流水席。


当天一大早齐少爷胸口被戴了朵花,有雇工牵了匹披花带彩,膘肥体壮的大白马来,把他抱上去,这就出发接亲了。齐家队伍浩浩荡荡排了一条长街,敲锣打鼓好不热闹。


仪式和电视上没什么两样,反正有人在旁提点,他照做就是。拜完堂后有人引他们上了一顶大红漆的小轿子,两人手里握着一条红手帕,让抬着绕了房子一圈,旁边还有人一路跟着放炮。


齐少爷坐在里头觉着奇怪,他可从没见过新人这么转的,就想掀开轿帘看一眼。一只有些凉的手按住了他,齐少爷回头一看自己这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红盖头,摆手示意他千万别动。


他正遗憾没能亲手揭盖头呢,就落轿了,他眼看着新媳妇飞快又把盖头披了回去,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,十分乖巧的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屋。


齐小少爷也吃过几次婚宴,按理说拜完堂别人家这时候都上酒席给大群亲戚敬酒了,但他结亲这个解家不走寻常路,亲戚没来几个,道士和尚坐了满满五桌。这群人老少混杂,高矮胖瘦不一,衣饰亦有好有坏。等他们走过去了,也不要他们敬酒,人人都端着疑似符水的东西。小少爷觉得邪门,但在两家爹娘的监督下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不少。


总算送走客人,一群人簇拥着把他们俩送到房间,这就洞房花烛夜了。齐少爷坐在大红花棉被上过了一回挑盖头的瘾,接下来就不知道该干嘛好了,毕竟看了这么多回电视,上面也从来没继续演过。


他看着可爱的新媳妇,从被子上捡了几个桂圆花生剥了,连着兜里的牛奶糖一起放到人手心里,红着脸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问完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人渣,婚都结完了,居然媳妇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。


小女孩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,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,尝见甜味眯着眼笑了:“解雨臣,我小名叫花儿,家里人都这么喊我。”


齐少爷坐在床沿晃着腿儿好奇道:“哎花儿,我娘说这叫冲喜,这么一结亲,我眼睛很快就能好,你也是眼睛不好么?”


解雨臣垂下嘴角,不笑了,拿手指揪着被面轻轻的扯,“我从小就老生病,我二爷爷说这是八字轻,容易招不好的东西来。我娘跑了好多东西都治不好,我听他们说得要找个命硬的压着,以后就没事了。”


“不好的东西……你是说角落那个?”齐少爷歪过头,拿手指指墙角。他刚刚就想问为什么房里还留了个人,不过解家风俗奇怪,从婚宴开始就和他见过的结婚不大一样,他刚刚也就没好意思说。


解雨臣吓了一跳,伸手抱住他胳膊:“你瞎说!房间里哪还有人!?”


“有个老头一直在看这边。”齐少爷想了想,伸手摸自己的墨镜:“不都说黑狗黑猫能见邪么,可能黑眼镜也有类似效果?”


解雨臣缩到他身后,扒着他的肩膀只露出半张脸,小心翼翼的朝外张望:“你吓唬我,这可是你家的房子,要闹鬼也是你们家闹鬼!”


齐少爷看看媳妇,又看看老头,提议:“那你坐过去点,看他盯着谁,就知道是冲谁来的。”


解雨臣闻言照做,两米的大床上,两人一个坐在床头,一个坐在床尾,闹得像新婚夫妇刚进洞房就分居一样,还好房里也没别人,不然一准被骂的够呛。齐少爷盯着老头的脸,解雨臣抱着床柱,歪着脑袋盯着他,也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什么。


事实证明他也没想错,人根本不稀罕看他,就盯着解雨臣,一副慈祥的样子。齐少爷沉思片刻,突然醒悟:“他是不是认识你?”


解雨臣从床那头跑回来,继续缩在他身边,听见这句话抓着他肩的手收紧了点:“他长什么样?”


齐少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,他害的刚好是眼病,视力本就不太好,带着一副墨镜。现在房间里只点了一堆蜡烛没开灯,着实是看不清,但本着绝不能在媳妇面前丢份子的精神还是勉强在找:“他手上带着一个红绳绑的珠串,上面缀着……”


“——一颗白色的菩提子,雕成莲花的样子。”解雨臣突然在身后插嘴,惹得齐少爷惊异的回头去看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

“我亲手雕的,做完以后送了家里管园子的花工爷爷。”解雨臣居然迅速接受了眼前匪夷所思的状况,“他上周……刚去世了,今天刚好是头七。”


齐少爷倒是也不怕,从床上蹦下来就想去会会这位灵异现象,洞房花烛夜老有别人站在房里也不是回事,要么赶紧驱走,要是驱不走他们俩就得换房间。


他一靠近,对方也跟着退,最后看不见人影了。齐少爷拍着他消失的那块墙面仔细摸索,他虽然穿不过去,但也不死心。


“刘爷爷?”解雨臣在他身后轻声喊道,齐少爷这才注意到解雨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走过来了,老人从墙里探出半个身子,用带着挂坠那只手去摸解雨臣的头。


齐少爷脸色一变,急道:“花儿!你过来!”


他虽然不明白对方想干嘛,但他也听过不少说书的连唱八卦戏的讲各处鬼故事。生死一线很多东西都有忌讳,活人不能和死人有交际这一点他还是模糊知晓的,若是被吸了元气,就算治好也肯定要大病一场。


他伸手想去推那个老头,手掌居然真有触到实物的感觉,不过不像触到人,倒像碰到凉糕,冰冷又有些弹性。他一愣神的功夫,那种感觉突然又消失。老人扬起嘴角慢慢后退,没入墙中就这样消失了。


天边炸开一阵滚雷,窗外突然落下急雨。齐少爷眼见危机告一段落,脱力的跌坐在地,右手往后还圈着解雨臣。


他回头去看,对方大概因为刚看了他和空气搏斗,现在神色有些诡异。齐少爷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衣服,叹了口气:“你看我做什么,他刚刚可是摸了你的头,你别有什么事才好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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